孟祥顺,世居齐鲁,生于长白,少以绘事启志,壮而以丹青为业,四十载如一日,师虎于林,求神于笔,探象于艺境,托情于山川。其画以虎为宗,心交猛兽,笔写生魂,千姿百态,神采各异,诚为当代写虎之大家。


其艺起于工笔,根基严整,层层染色,毛羽毕现。细察其笔下之虎,丝毛顺逆有致,眼神含光带电,神骏之气溢纸而出。设色或苍或赭,晕染匀而不滞,施笔稳中藏势,线条沉中带灵。骨肉兼修,神形合契。凡观者无不叹其“精细入微”“气象森然”,得虎之威,亦得虎之灵。
既而转入写意,舍绢取纸,落笔如风,浓墨泼洒,虎躯仅数笔而意趣全出。写形不似而似,写神不形而形。块面分割,水墨交融,笔势若剑,意象如雷。或虎踞山林,或独立岩巅,或俯瞰溪壑,或仰望苍穹,威而不怒,动若雷霆,静若伏山。纵意之间,笔底生风,墨中藏雷,足见其胸中丘壑。



其小品,尤为称奇。纸不盈尺,气度万千。毛发不过数线,然光泽可感;体势仅见数笔,而筋骨尽现。神采一出,威仪具足。此非技巧之熟,更在心笔相通。孟氏以方寸写虎,实以心画天地。是所谓“虎威千里,笔写其魂;神存毫末,气映毫端”。
画艺之外,孟祥顺之志在文化。彼不止于形写之工,实于意象之拓。四十年中,观虎不辍,亲历山岭,登岳入穴,近观其态,远识其气。虎于其笔下,非兽耳,乃文化之符,精神之镜。孟氏绘虎,实写民族之气象,山林之性灵,人与自然之契合,道与艺之归真。
其画风,工写互融,虚实相生。十年工笔,十年小写意,又十年大写意,后乃归于水墨一宗。起承转合,皆自心发。其转变非趋时尚,实出本真求索。虎为百兽之长,神形莫测;笔为心意之引,灵动无穷。孟氏能驾驭虎之动势、神意、体骨,以笔笔入微之力,绘变化万端之姿,诚艺道之卓者。



孟氏之画,非孤峰独立,亦兼授后学,传播艺理。常以所悟述于讲席,解形法之微,授笔墨之功。其言曰:“画虎之道,先于识虎;画艺之境,在于求真。”观其作,知其言;闻其言,识其志。非徒为艺人,更近于儒者之风。
今之艺坛,或喜怪诞之形,或逐繁华之利,而孟祥顺端坐笔下,不为所动。其艺沉静,其心澄明。画中之虎,非彼岸之物,而是内心之象。笔下虽兽形,实写胸怀天地;纸上虽墨迹,实藏文化之光。
凡此种种,积之日久,凝而成气。故今日孟氏之艺,风骨自立,气象非凡。非一日之功,乃岁月之酿;非一人之赏,乃群贤之誉。画之大者,写其道心;艺之深者,得其化境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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